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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同修,在這個靜謐的早晨,我們坐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中。而心就好像是一面心鏡,如果有接觸到外在的境界,它就都能夠把它顯現出來;但是如果把它掩蓋起來,就沒有辦法看到有著什麼樣的境界。

同樣的,如果鏡子上面有灰塵,無論是把這面鏡子掩蓋起來或是揭開遮蓋,上面的灰塵都還是同樣存在。倘若是有這樣的灰塵在鏡面上,即使境界現前,所映照出來外面的環境,所看起來的還是一片迷濛,無法現出境界的真相。要顯出那個境界,很美的形象,一定要把心擦得清清明明,外面的境界才能夠清楚分明。

修學佛法就是這樣,心鏡就是用來照境,境若退失了,鏡上的影子就消失了。但是偏偏凡夫的這面鏡子蒙上很多灰塵,所以境還是原來的境界,但是鏡子所照映出來的,卻總是一片的迷濛,不清楚。凡夫不就是這樣嗎?我們聽了很多的經、法,都聽了,只是我們的心到底是否聽得深入?是否分明?如果只是相似、好像、好像是這樣,若是這樣,法在我們的心底還是迷迷濛濛,這和我們抱著無明而去聽法,有差了多少呢?

所以修行要用功,就是要擦心鏡。我們的心鏡如果沒有勤拂拭,不只是裡面的髒污沒有清乾淨,就連外面的塵埃也會又再蒙上。我們學佛的功夫,不只是要防止外面的境界進來,還要很殷勤的擦去過去以前所沾染的髒污,這就是我們要用功的地方。

我們在《靜思晨語。法譬如水。菩薩道上勤互勉》說過「貪」,貪聽起來這麼簡單,都會說:「知道啦!知道啦!就是貪吃、貪口味,師父已經都說過了。貪衣著也都已經知道了,衣服穿得簡單一點,粗衣能夠遮蔽身體這樣就好了。我知到了啦!粗衣淡飯這樣叫做修行。」如果能夠理解到這樣,那就表示大家都已經聽懂了。

但是,裡面還有其它的含義,這也是一種譬喻。在佛經《譬喻經》裡面有這麼一段的文是這麼說的:

有一位貧窮的人,平時很貧困,難得有親友在辦喜事,所以也邀請他,說:「來啊!我們家在辦喜事,在嫁娶。所以你也一起來吧!」他很高興,去讓別人請客總是有得吃,也難得有這樣的親友來邀請他去參加喜宴。所以在很長的時間以來,都很努力、很認真,好不容易有一塊粗布可以用來做衣服,衣服做好了,穿起來,看起來就是一表人才,自己看起來也很滿意。就這樣很高興地到親友的家去。

當然在這個時候,既然是在辦喜事,當然也會有其他很多的親朋好友也都會來。在那裡讓別人請客的時候,其中有一個人坐在他的旁邊,就跟他說:「你看起來一表人才,穿上這件衣服實在是很可惜,你如果能夠錦服上身,那就可以和那些很尊貴的人,看起來差不了多少。你可以再換上一件錦服,就是用錦緞、上等的質料縫製的衣服,這樣就像是一個貴人了。」

他聽了:「我那有辦法?我要穿這件衣服,都已經要努力工作很久才有辦法可以縫製這一件的衣服。」這個朋友就跟他說:「你如果聽我的話,我相信你就可以將這件粗布的衣服,換成高貴質料的錦衣上服。」

那時候他感到很高興,他就帶著他,跟著他走,就在一個地方跟他說:「來!你一定要聽我的話,你一定能夠得到。」「好吧!只要可以得到,那我就歡喜了。」所以那位朋友就生起一堆火,火燒起來的時候,他就說:「來,你把這件衣服脫下來,把它丟到火裡去,粗布衣服自然就會變成錦緞上衣。變成很美的衣服!」

他真的聽他的話,把他身上所穿的這件唯一的衣服脫下來,丟到火裡去。火很大,當然就把這件衣服燒掉了!那時火燒著衣服,一直就是有一個期待,期待這堆的焰火,把他的粗衣燒掉之後,可以變成一件高貴的衣服。就很虔誠在那裡一直祈禱。

但是等到火熄滅了之後,只剩下一堆的灰燼,其它什麼都沒有。於是他就問這位朋友說:「我的衣服呢?我的衣服在哪裡呢?」這位朋友就說:「抱歉啦!你的虔誠不夠!」就這樣揚長而去了。留下這個貧人裸體在那裡,痛苦的哭了。

這個故事在《譬喻經》中,佛陀就這麼說:「世間當中許多的人和這種情況是一樣的,這就是譬喻在過去說不定修了一些善業,有修善業而得人身。既然得了人身,就要把握人身能夠進德修身,這個德行要再精進。」

我們常說:「人身難得,佛法難聞。」這一生當中既然可以得到人身,在過去生當中應該也曾經造了一些善業,才能不失人身,還是能夠再來出世為人,所以我們應該要在繼續好好地進德修身,德行要繼續精進,好好修行身的行為。

但是好像並沒有。因為在這一生當中,結了一點邪緣,遇到一些外道,或是偏邪的人,跟他說一些偏差的道理,誤導他們修行或是作人的方向。於是讓他們的信仰有了一點的偏差,這樣子就會讓他們在修行的路上「走火入魔」。

何況當時在佛陀的時代,那個時代的信仰也非常的複雜。因為那時候在印度應該還是民智未開的時代,尤其是印度那樣的環境,所以很多種的宗教存在,光是外道的宗教就有九十多種,有的是修火行、有的是修水行、有的是修斷食,或是吃糞便的行,各形各色無奇不有。所以有時候一不小心,就會被人引誘到這種不正確的宗教信仰當中,所以也是很容易會走火入魔啊!

記得尚未出家之前,曾經聽到一件這樣的事情:

就是有一個人信仰了某種的宗教,因為他是住在樓上,他就是某一天在禮拜的時候,等到拜完了,他就轉身從窗戶跳下去。好在以前的二樓不是很高,跳下來就有人趕緊為他急救,結果只有腿骨斷掉而已。後來去問他:「你為什麼跳樓?」他就說:「我明明看到天梯了!我在那邊拜的時候,明明就聽到有人跟我說,我可以上天堂。我看到天梯了,我就去爬天梯,我怎麼知道就這樣跌下來了。」

這是真人實事,是真的有過這樣的事情。這樣就是在信仰中產生了幻想,這叫做走火入魔。

現在有幻想的境界的人也不少,在身心健康科、精神科,和這些患者對談的時候,常常會聽到有這種幻聽、幻覺,這是一種心境。有的人事因為擔憂得想太多,所以變成憂鬱、躁鬱,變成現前的境界不清楚,現前的境界就像有一層的灰塵,好像被塵埃遮蔽住了,有了這樣的無明。在現前的境界中都看不清楚,變成那種幻化的境界,所以我們跟他說的,他都聽不到,他特別會聽到:「有人在和我說話喔!有人叫做做什麼事情等等…」

所以我們就可以看到,雖然同樣在那個地方,他就是會說:「我有看到什麼人在我的面前。」但是我們卻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,我們所看到的只有現前正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,聽到的也只有當前這個人和我說話的聲音而已。但是他就不同了,這種心思偏邪了!

「邪」的意思就是偏差去了。「不正」為「邪」,不正確的都叫做「邪」。

我們平常人會說:「中邪了,我們來去祭拜除邪一下。」其實這樣想也是錯了。我們應該當發現有這種心境中的幻象、幻聽、幻影的時候,就要趕快去找人間的醫師——精神科、心理科的輔導,因為這已經是一種病態了。不是說我們去祭,或者是拜會有效的。

所以我們修學佛法,要好好用心。若是有一點的偏差,讓這面的心鏡模糊掉了,對於外面的境界就沒有辦法清楚的分別。如果心已經偏差了,就算有好的人來和我們說話,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接受。說不定幻化的境界,常常覆蓋在我們的心中,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就苦不堪言了。

所以,這裡解釋到了「貪衣著」——我們對於現在要好好將身上的衣服,不必貪著綢羅絲緞,不必!我們棉質的粗衣穿得整潔、乾淨就可以了,要好好專心在修行上。衣著就是顯示人能夠固守廉恥,對人也是禮節,我們能夠這樣就可以了。

所以我們從外面的衣著,應該要回歸到注意我們的內心。所以這個「貪衣」——貪著衣的柔軟,意思就是我們貪著一時的享受。

所以我們能夠得到人身;就如同那個貧人,能夠得到一件粗衣一樣。只要能夠符合禮節,就算是粗衣穿起來也不錯。若是貪著一時的享受,會讓我們好不容易在上輩子造了一些善,就這樣消耗殆盡。

所以各位,我們學佛,無論是我們的身體長得如何,我們都應該要珍惜,不應該讓它有偏差的運用。所以請大家要多用心啊!

備註:此系列文章內容節錄於《靜思晨語。法譬如水》慈悲三昧水懺講記,是 證嚴上人開示的逐字原稿,有些地方或許不甚通暢,卻是原汁原味,請大家用心體會其中苦口婆心的無量慈悲,一定要珍惜,更要起深信解,用心攝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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