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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在說顧好這念心,到底心是不是顧好了?這就是需要時時自問自己的。

一念心一時偏差,可能是終身的錯誤,一輩子的錯誤,就是生生世世無了期,這都只是因為我們的一念心。

看看現在的社會,有多少青少年或是中年以上的人,不是為生活煩惱,是他的心沒有一點愛,也沒有一點人情,他所有的就是兇惡,這種兇惡,對人人怕,人家如果看到他就要避開,這樣的人生快樂嗎?

就如有一位女警,她上台分享,她說曾看到一位患者,好像脾氣很不好,她上前去和他打招呼,知道他的脾氣很壞,掀開他的身體都是刺龍刺鳳,一個念頭閃過:「這是壞人,壞人現在在這裡生病了。」心裡面有又一個念頭:「活該。」隨後有生起一念念頭:「師父說過,一切煩惱都是由自己的心起,好人、壞人也是我們的心在分別,這樣,壞人也有改過的時候,何況他現在病了,我實在不應該想他是壞人。所以,壞人其實是我。」一個念頭。

對啊!對方雖然過去也曾心念偏差過,行為可能偏激過,顯示在他身上,那種龍鳳或是虎豹的刺青,給人的觀感總是害怕、可怕。這就是他想要展現他的英雄氣派。

這樣的人生只是一念偏差,就會「凶狠頑鈍」。他一輩子的人生應該很苦,所以這都是「愚迷無知」——沒有智慧,所以才會在他的人生當中迷失,走向偏差的方向,這也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氣。就是一生下來,再加上後天社會的背景,所以變成他的因緣和合,所以這輩子,他欠缺了一分溫柔、體貼,無法去體會別人,所以這種兇惡的心態,實在是讓人感到可怕,這都是「煩惱報」。

在過去的過去生中,說不定還在墮入三惡道之前所累積的習氣,經過三惡道之後,還沒有悔改,沒有懺悔、沒有改過,這種餘習為盡,所以再來人間的時候,雖然能夠生而為人,但習氣還是一樣存在。也是因為這種習氣很可怕,所以我常常跟大家說:「每個人都有和佛同等的心,這一念好心,那一念清淨心都和佛同等。」所以人之初、性本善,這是必然的道理,只是我們有這種習氣的熏息,假使我們得遇佛法、有好的因緣,有人來循循善誘,從那念無法生出歡喜心,或是慈悲心的狀況中,慢慢把他啟發出來。

所以說,人的愛心、善良的本性,是人人本具的。只是這個習氣需要時間不斷地自我提醒,還要有周圍的緣,不斷培我們修正往前走。

學佛,真的只是一念心而已,那個習氣既然已經養成了,要改過真的是很辛苦,所以那就是需要很堅定的意志力。

所以有很多的業力就是煩惱的果報,因為有煩惱,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。

下面再說:「意業既有如此惡果。」——光只是一個「意」而已,心意,其實意也是六根的其中之一。六根: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再來就是意。

意就是意識,我們的意識緣著外面的境界,無論是聽聲、辨形等等,我們眼睛所看到的,就起眼睛的識去分別——這是樹、這是草,這是綠色的、這是紅色的。眼根緣著眼識、眼識緣著外面的境界。

其實「識」歸納起來,就是我們的意去分別——這是我歡喜的,這是我不喜歡的。

聽到聲音也會想:「這個人說的話,我很感恩,他是在教育我,雖然是在罵我,我以感恩心去接受,我要趕緊改過,我錯了。」如果是這樣的人,他能很快就接納別人對他的警惕,他的習氣很容易改。

或是聽到別人好言好語在提醒我們,我們一個意念如果迷失了,不但不接受,反而會去想:「怎樣?我歡喜。」「妳錯了!」「我知道錯啊,但我就是高興要怎麼做的。我故意的。」自己就是故意去犯錯,這也是意業。

所以「意業」會緣著外面的境界,在我們自己的內心分別好壞,無法從善,他就無法改過;無法改過的人就會再複製惡業。就是因為這樣,所以我們應該要好好反省。

所以我們現在開始要用虔誠的心「皈命諸佛」,唯有佛陀的教法,可以洗滌我們內心的垢穢。佛是覺者,他已經體會天地萬物一切的真理,他已經覺悟了徹,唯有佛陀的智慧,可以讓我們徹底體會。所以我們現在應該藥用最虔誠、至心(至心,就是最虔誠地)皈命。

「皈」字要徹底透入我們的生命深處。我的生命,在這一生中,可能在利用已經過去的生命當中有犯錯,我們現在已經皈向佛陀,未來的生命,我們絕對不能繼續讓它錯下去。所以我們盡形壽、獻生命,就是盡未來的生命,也就是盡形壽我們都要歸向於佛。這樣來「求哀懺悔」——過去已經錯誤的人生實在是很悲哀啊!所以我們就要重新做起,我們要求懺悔。

懺就是洗清淨的意思。所以我常說:「法譬如水。」如果我們是懂得懺悔的人,我們就會多利用法來清淨我們的內心。

「人生最大的懲罰是後悔」,如果我們已經做錯了才來後悔就太慢了。所以我們雖然知道過去有錯,現在我們就要趕快來清洗乾淨,將來就無悔了。所以我們應該要時時用法,將佛陀的教法用在我們的內心,這股清水如果可以和我們的心平行,我們的心就能夠永遠都是清淨的。所以我們要「求哀懺悔」。

下面接著說:「夫此煩惱,諸佛菩薩,入理聖人,種種呵責。」

這裡所說的煩惱,就是我們前面所說的「無明,貪、瞋、癡,等等。散開成無量無數、八萬四千煩惱。」很多的煩惱我們去造作,造做了這些的事情。所以「諸佛菩薩,入理聖人」——已經透徹道理源頭的聖人,他們「種種呵責」——他們不斷用種種方法來指示我們:「這些是錯的,這是不對的,你應該要如何來改過。」

然而,眾生的根機鈍劣——前面說得「頑愚」,很鈍、很劣,所以一下子就叫他:「你要趕緊改過,你錯了。」都很難。

所以佛陀在「法華經」中說,他在過去的四十二年中,他所說得都是開方便法。因為佛陀在人間,說法四十九年,前面的四十二年當中,所說得多數都是方便法。方便法就隨眾生的根基,因為眾生有八萬四千的煩惱,所以佛陀就要開八萬四千的法門,來對治眾生的根基。所以觀機逗教,必定要用方便法。

一直到了四十二年後,在法華會上,佛陀才說:「我從今天開始,正直捨方便。」因為這條菩提道是直的,一條而已,只有一條康莊大道,就是菩薩道。無論你過去想求阿羅漢、四果、三果、二果、初果,都是用一種方便來誘引你。或是你要求生哪裡的淨土,其實心地就是我們的淨土。要取哪裡求佛法,我們自己本身就有佛、有法,自性三寶具足。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夠看清人身真實的道理,你就要去菩薩道。

你看,慈濟人,一群的人間菩薩,他們與其在那裡讀經,他們更願意腳踏實地去做,他們看盡了人間生老病死。佛陀告訴我們,修行的初入門就是四諦法,而四諦法把它分析瞭解透徹,則是涵蓋了很多很多微細的法。但是用說得,聽了能夠知道多少?就算知道了多少,又能夠真正體解多少?不如自己去看,走入醫院看到了,「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」,真正人生是空啊!無常啊!還有什麼是我呢?用心在那裡面,就能一天中透徹四諦法,什麼叫做人生四象——生、老、病、死,也同樣在那裡面可以看到。

看一個人的身體價值多少呢?一個人的思考方向又是價值多少呢?若是到了身心病房,一個好好的人,為甚麼思想會那麼脫軌呢?人生整個錯亂去了!人生當中的身和心的健康,到底我們怎樣才能掌控、把握得住呢?很難啊。

所以說起來,佛陀的教法,應眾生的許多毛病,向我們說法,無法也是要治眾生身心的病。我們的病源,最大的就是無明,它的源頭就是煩惱,所以無明煩惱是我們身心的病源。尤其是三惡道、人間道,所在承受的、感受的有多少折磨人的事情?業力、業報連連!所以佛陀用很多的方法來為我們解釋。

所以,各位,要懂得懺悔。要知道「法譬如水」——我們的心中若是常常都有這一股清水,我們面對著世間種種的形相,就能時時提高警覺,所以請大家時時多用心啊!

備註:此系列文章內容節錄於《靜思晨語。法譬如水》慈悲三昧水懺講記,是 證嚴上人開示的逐字原稿,有些地方或許不甚通暢,卻是原汁原味,請大家用心體會其中苦口婆心的無量慈悲,一定要珍惜,更要起深信解,用心攝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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